打斜线因为根本没谈恋爱,当然也没情节,我就想写他俩讲相声(x
理论上相声的包袱不用注明出处,但可能有些太老/冷点儿了有筒子不知道梗在哪儿,所以还是注了一部分。纯外行凑热闹,方家见笑。
诸位听过哈哈一乐,高抬贵手,这种东西就别骂ooc了因为肯定ooc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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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鞠躬)
青:今天我们给大伙儿说段相声。
也:对。
青:相声讲究四个字。
也:哪四个字呢?
青:煎炒烹炸。
也:好我们的节目表演完了,谢谢大家。(鞠躬下场)
青:(拉住)怎么就走了呢?
也:废话,趁早下去吧,别丢人啦。(掰指头)“相声讲究四个字,煎炒烹炸”,敢情您是新东方烹饪学校毕业是怎么着?
青:对不住对不住,我这是受一句最新名言的勾引……
也:影响!
青:对对对,影响。我是受了一句最新名言的影响,哎呀可能这包袱过于新潮我这位搭档一时接不住啊……
也:别赖我,就说什么话。
青:“不想当相声演员的炼金术士不是好厨子”。
也:您这都不挨着。
青:其实我们都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
也:天爷,上台这么半天好歹说了句人话。
青:兹好比说我吧,中戏的。
也:听听。
青:我们中戏吧,好家伙,一条四通八达柏油马路,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大小商店。您往路上那么一走,就有小姑娘扭扭捏捏戳你腰眼儿:老板,光盘要伐?
也:(指)——这是中戏?(退一步摇头摆手)等会儿,柏油马路大小商店这都姑且不论,这北京小姑娘咋冒出这口音来了呢?
青:哦哟谁同侬讲我们中戏在北京啦?
也:不用谁跟我讲,您网上一搜,中央戏剧学院,人就告诉你,地址北京市某某区某某胡同。
青:嗨,那是中央戏剧学院嘛。
也:那您这是——
青:兰溪中山路戏精学院,简称中戏。
也:就这么个“中戏”呀!
青:我跟我身边这位王也王老师比不了。
也:(对观众)说我呢。
青:王老师是正儿八经的师出名门,玄门正宗啊。
也:不敢当不敢当。
青:一心求学,精诚所至。当年为这事儿差点跟人老爷子翻脸不认人。
也:(拉住)这家丑,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就甭说了。
青:老爷子都气懵啦,拽着我直哆嗦:(学老人)你看小也这孩子,这个牛脾气!
也:我爸气坏了。
青:(继续学老人)你也不劝劝你侄儿……
也:在这儿等着我哪!
青:总而言之吧,一番生离死别之后王老师终于如愿以偿。
也:……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青:顺利进入了武当山职业道教学校。
也:……等会儿?
青:拿到了相声学士学位证书,括弧函授。
也:……
青:……
也:……(俩人对望)
青:接茬呀,你不捧哏吗。
也:这茬我没法儿接!多新鲜哪,哦,武当山职业道教学校,函授的相声学士,你问问人武当山的道长们答应吗。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要建国以后还让成精人早拿你渡劫去了,(学山东口音,单手举过头顶)“天雷滚滚——”[1]
青:劈我干嘛呀,我这不夸你吗。
也:没有这么夸的。
青:那我该怎么说呢?
也:你就说进道教学校。
青:好好好,这个进了道教学校之后呢,王老师是头悬梁锥刺股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日以继夜地发奋苦读啊……(凑近伸手对观众指王也眼睛)看看这俩大黑眼圈,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跟你讲要隔得远了轻易你都找不着他眼睛在哪儿。
也:好嘛,我又改国宝大熊猫了。
青:那个刻苦哇!他们道教学校业务挺多,人有个七病八灾,三长两短,五媒六聘,大小年节,红白喜事的,都爱找他们来做个道场,办办法会,为的是个驱祟辟邪保平安。
也:都信这个。
青:王老师也跟着去啊。好家伙,摆了大四方桌子、八仙桌子,六个八仙桌子挨着,摆这么一大条儿(比划)。两边道士都坐满了,敲打的乐器有吹管子的、吹笙的、打九阴锣的、打铜的那个镲、打铜钹的,夸、抬夸、抬夸、抬夸、抬夸、抬夸、夸、抬夸、抬——,当间坐一个,当间坐的那个道长戴着个五老冠,那帽子上头绣五个小人儿[2]。
也:嚯。
青:不光坐着,人还唱呢:“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举扬圣号。”这是前六句啊。
也:得,敢情这是跟和尚抢业务呢[3]。
青:就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大的气派。人家大师傅在上头唱啊,咱们王老师跟下头也念念有词,暗自复习。
也:我就这么好学。
青:念得还很流利。
也:念的什么呢?
青:“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也:啊?
青:“崩甭绷蹦绷蹦。”
也:我上这儿练基本功来了![4]
青:“杨树底下羊尿——”
也:(一把推出去)别说啦!
青:干嘛又推我呀,我这不夸你吗。
也:(打躬作揖往胸前划十字架)无量天尊,我谢谢你。(对观众摊手)可打住吧,再夸我怕一会儿回去人武当山要拿咱俩一块儿渡劫。
青:行行行,不夸就不夸,反正王老师这么些年的努力有目共睹,终于从武当山职业道教学院顺利毕业,成功下海,说了相声。
也:我这相声怎么说得这么危险呢。
青:没办法,之所以选择这一行,王老师也有自己的苦恼。实在是生活所迫,无以为继,不得已而为之。
也:得给自个儿挣嚼谷。
青:那天散了场,我俩上三里屯喝酒谈心,王老师喝高了点儿,不由得对我吐露心声。
也:(惊恐地捂嘴)我怎么不记得这茬了呢?
青:你喝高了嘛。
也:我喝了多少?
青:一杯,啤的。
也:我就这么点酒量啊!
青:别看量小,王老师还很讲究。(对观众)懂得养生,就那一小杯燕啤,哗哗倒进去半斤枸杞。
也:我也不嫌烧得慌。
青:这都是细节啊,不重要,重要的是王老师在酒意的勾引,不是,影响下,终于跟我倾诉了一个深藏多年的大秘密。
也:(心有余悸地)说什么了我?
青:王老师情真意切地说:“大爷,我跟您说……”
也:去,还想着占便宜哪!
青:“我跟您说,我都是被我爸妈b——被我父母逼的呀。我要不下海(王也欲言又止),不出来卖(王也推他一把),他们就要我回去继承两千亿家产。整整两千亿啊,这叫什么事儿噢!”
也:我是不是缺得慌啊我。
青:我这才知道敢情我这么些年了一直在跟一移动金库说相声呢。
也:您也别太紧张,我都出来啦,没钱。
青:虽然跟家待着有钱是有钱,但跟家待着累啊。
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青:像人家这种霸道总裁里的战斗机,都得端着。
也:拿架子。
青:气候降温不叫气候降温啦。
也:那叫?
青:(故作冷淡地)天凉了。
也:这也没什么呀。
青:不是,人家霸道总裁下头往往还跟着一句呢。(对观众,故作冷淡地)“天凉了,让X氏破产吧”,这叫霸道总裁。
也:……哦对对对是有这么一茬。
青:咱们王老师跟外头那些妖艳——那些人都不一样。
也:我是?
青:王老师早晨起来,保洁小妹哼哧哼哧横穿一万八千米的卧室给他拉开4K屏环绕立体声窗帘……
也: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青:……打窗缝里嘶溜溜吹进一股寒风,王老师坐在八百平米豪华水床上花二十分钟打了个呵欠……
也:我卡带了是怎么着?
青:王老师打完了呵欠,转过头淡淡地说,“天凉了……”
也:后面儿半句?
青:“往后早饭改卤煮吧。”
也:我就这点儿追求啊!
青:其实就想吃个卤煮,非得这么端着。
也:真够累的。
青:所以王老师受不了啦,赵不肖吧。富二代当不下去,人毅然改行,学了道教,说了相声。
也:我好好的学道教就学道教吧,干嘛非说相声呢。
青:谁说不是呢,学奇门遁甲,大道无形,多好啊。毕业之后业务范围很广,走穴戗金,看相算命,外带捏脚,配钥匙……
也:(冷笑)我会的还真不少。
青:一开始,王老师也跟人学,弄一招魂幡……
也:算命幡——(对观众)我怎么老从事这些危险行业呢。
青:弄一算命幡,上书十四个大字:“测吉凶推八卦太极绝学玄门正宗”,往天桥当间那么一站,那通身的气派嘿,城管看了都不敢撵他。
也:我有这么厉害?
青:废话,碰一指头两千亿呢。
也:没有的事儿!
青:(跟观众)你看咱俩演出,向来只有他虐待我的份儿。什么恶语相对,拳打脚踢,一言不合塞我一嘴泥。
也:你上这儿诉苦来了是怎么地?
青:闲话不多说,单看王老师跟人算卦这个专业做派,一口唾沫一个钉,卦卦不走空,来一个放倒一个,来两个放倒一双。
也:……我有那么暴力吗?
青:这都是比喻啊,比喻,说你感染力强,容易服众。
也:这里头有感染力什么事儿?
青:你看,这个算卦啊,和相声有相似之处。
也:怎么说?
青:相声不是讲究四个字吗,煎炒烹炸。
也:又来了。
青:算卦也讲究四个字啊,说学逗唱。
也:别说了,回头留神祖师爷拿鞋底抽你。
青:抽我干嘛呀?
也:还抽你干嘛呀?有你这么丢人的吗。(手背打手心说理)相声讲究说学逗唱。
青:算卦呢?
也:算卦讲究坑蒙拐骗。
青:(对观众拿拇指一指王也)看业务多纯熟。
也:我给他绕进去了!
青:王老师给人算卦有绝招。
也:什么绝招呢?
青:不用眼睛。
也:那怎么算呢?
青:靠摸。
也:摸?
青:摸骨哇,戴一墨镜。迎面来了个小姑娘,说大师我想问个姻缘。王老师正襟危坐,开口说道:“把手拿出来。”小姑娘把纤纤玉手伸将出去,王老师接将过来,缓缓摩挲。
也:这叫摸骨。
青:一摸就是两个半钟头。
也:……
青:后来小姑娘受不了了,跟王老师说:“大师您算好了吗,算不好不要紧,我手快熟了。”
也:搓的呀!
青:就这么孜孜不倦地摸,摸出深度,摸出内涵。
也:去!那是我吗?
青:怎么不是你呢?
也:你让大伙儿评评理,咱们俩之中,老拿这招揩小姑娘油的那位,是我吗?(向观众摊手)
青:这有什么,评理就评(偷偷看一眼观众反应)——这种区区小事就不劳烦大家了,我想说的是,虽然咱们王老师算起命来慢了点儿,但准还是很准的。
也:慢工出细活。
青:把手收回去,一开金口:“这位小姐,我看你印堂发黑……”
也:我不是摸骨吗?
青:(不理他)“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但不要紧,将我这一帖神符请回去挂在床头,保证时来运转,马上鬼神庇福,天降祥瑞。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也:……没有最后这句!
青:反正是这么个意思。
也:你别裹乱啦。
青:小姑娘一听这话,赶紧就问:“那大师这帖神符怎么个请法呢?”
也:怎么请呢?
青:其实都是套路。说得好听,“请回去”,本质就是骗人花钱买。
也:我看您业务也挺纯熟。
青:不不不我没您纯熟。
也:跟这儿就别谦虚啦,往下说吧!
青:这要一般人,就说五块十块钱得了。王老师不,王老师都有讲究,得稍抬一抬价,再往下压,显得态度特诚恳。
也:豁牙齿啃西瓜——您道道还真多。
青:王老师就说啦:“像我这么好的符,武当大殿烧过香,三清祖师开过光,举世罕见,无缘莫求。”
也:一套一套的。
青:“今天相见即是有缘,我就让与你保个平安。不要多施金帛,我们出家人就讲究个一切随缘。您看着给,不多不少,就给两块钱人民币。”
也:两块钱?!
青:怎么,嫌贵?
也:嗨……(冷笑)不敢不敢。
青:“两块钱不要?不要不要紧,再去两毛让两毛您给一块六。[5]”
也:还是相声啊!
(鞠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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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具体情境见卢鑫、张玉浩《众口难调》。
[2] 五老冠,莲瓣形,中绣五老像,高功做超度时戴。
[3] 上文这一段法会描述来自传统相声《白事会》,但里面提到的法会是和尚们做的,包括此处唱段。
[4] 相声基本功,绕口令,俏皮话,反正话,老青学的这两段,包括下半句没说完的“杨树底下羊尿尿”都算此类。
[5] 语出传统相声《卖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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