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王也x诸葛青

【也青】玄之又玄

灵感来自漫画里这俩长得一毛一样的某果手机。OOC没逻辑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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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青第一次拿错王也的手机,是在三里屯的露天咖啡吧。他发誓如果不是姓王的非要给他灌一口保温杯里的豆汁,他绝不至于方寸大乱到挣扎间一脚蹬垮了放着他俩手机的咖啡桌。事后闻声而至的服务员盯着他俩的表情微妙极了。王也还在那儿毫无重点且越描越黑地赔礼道歉“内什么我们真不是存心的我不知道他反应这么激烈”,他已经忍不住拽了前者的领子把人提溜出八丈远,抽搐着嘴角(一半是刚那一口恶心的)把十分钟前王也问他那句话原封不动回敬对方:“你丫是不是觉得这事特好玩儿八百年也赶不上一回?”

       王也一拧杯盖,威力好似踏定中宫,活活把个武侯传人吓得退出去三步半。诸葛青目睹他悠悠然呷一口那里头暗绿稀薄的液体,复施施然开口:“老青你说你一浙江人,跟这儿学什么儿化韵啊。”

       诸葛青心想这是重点吗谁稀得学你们北京话啊我要骂侬脑西搭牢你听得懂吗,但他既睁不开眼,也就难以用目光表示来自包邮区的鄙夷。结果这一口怨气混合着这一口豆汁的余威一直堵得他整个下午没能张嘴说第二句话。直到晚上王也送他回酒店,并以福生无上天尊的名义保证以后再不让那倒霉玩意儿出现在他面前,他才逐渐缓过劲儿来恢复神智。他冲了澡出来,把自己扔在床上,从脱下来的裤子兜里摸出手机刚要摁亮锁屏,就赶上了张楚岚的来电。

       “老王啊,没别的我就问问你家里还好吗?我跟宝儿姐这边差不多——喂?老王?”

       “呃,”诸葛青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王也不在,我帮你转达哦。”

       张楚岚冷不防被手里煎饼噎了一口,立刻换来驾驶座上冯宝宝“收声”的眼神提醒。车子发动了,他来不及再说点什么遂挂机。诸葛青一片好心收获了电话那头一串忙音,还没顾上吐槽,手机又一次嗡嗡地震起来。

       他定睛一看来电显示:诸葛狐狸。

       哦。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电话那头王也身心俱疲:“你们家那小祖宗打电话一听是我,非说我把你撕票了,您受累给他去个电话呗。”

       小祖宗哥哥语气悠哉里带着认真,认真里藏着揶揄:“我们家小白很懂事的你跟他说清楚就行啊,道长你不是特别能讲道理吗。”

       “我去,你们家很懂事的小白已经跟我这儿哭了半小时了行行好成不?”

       “噗,”诸葛青忍笑未遂,干脆舒舒服服翻了个身,“哎呀老王啊,你也有今天——”

       “……”

       他轻轻松松挂了王也——或者说他自己——的来电,转而打量起由于未解锁而很快黑屏的王也的手机。烂大街的某果,难怪能拿错。型号有些老了,倒是保养得尚新,跟它主人的不修边幅并不相符。他接着明白过来怕是这人根本没怎么用过。几天前在龙虎山上问王也要电话还分明是很近的记忆,与这一深刻记忆相伴随的自然还有他此行的最终目的。酒店窗外是家乡少见的车水马龙、高楼广厦,有半个模糊的月亮透过灰云与他对视。这一切就像王也这个人,常规、守序,深藏不露又显而易见,且夫是个好人。


       诸葛青第二次拿错王也的手机,是在深山老林的村中民宅,距他们从北京分别又在碧游村重逢不出俩礼拜。这时他刚舍了一回命,浑身上下快要累散架。好在万事都像在计划中的那样,王也下山,他留下,从此不拖不欠。他回到之前与王也合住的平房,看见自己的衣物行李尚且错落,而另一个人的全部痕迹都已告清除。他很想庆幸今天总算不用在某人的呼噜声里入睡,但又莫名畅怀不起来,仿佛空敞的四壁里再除却那些平稳的呼吸与鼾声便缺乏了应有的人气。

       然而这种难得不是滋味的念头很快又被他自己的flag体质击溃,他顺着插座上的连接线,一把摸到了王也的而非他自己的手机。大概王也收拾行囊时着了点儿急,拽错了线也未可知。

       这事说来玄,之前同屋好些天都相安无事,偏生在分道扬镳的时候闹出些藕断丝连的乌龙。他想老王现在说不好已经快走出山口了,不知道他出家这么多年还有没有去营业厅补卡恢复数据的常识,又想哎呀坏了我手机上存的妹子电话怕是就此找不回来。王也手机不设密码和指纹,连桌面都是系统默认,一副门户大开您老随意的架势。上一次错拿之后他以长夜漫漫无从消遣谁让你不陪我去酒吧街为由,开着流量在王也手机上看了两场电影、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手游,末了还把通讯录里怎看怎别扭的诸葛狐狸改成了你诸葛爷爷,总体而言甚是愉悦。这时节盯着连上次他留下的手游记录都没变过的王也的手机,诸葛青又有些好笑。这人是有多懒啊,他想。

       这么懒出风格懒出水平的主,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地管他的闲事呢。

       他百无聊赖地翻着王也毫无新意的手机,看到上一条通话记录还是两星期前打给自己的,联系人却不知何时又从你诸葛爷爷换成了再简单不过的老青俩字儿。王也的通讯录直白得让人哭笑不得,并不算多的联系人中“老”打头的占了一大半。他的名字埋没在一堆“老”里既亲切又仿佛格外地平淡无奇。马仙洪怎么说的来着,我知道你们关系不错?诸葛青当时腹诽您也太看得起我了这厮在北京亲口同我讲他跟谁都能处得关系不错,您拿我去钓他仿佛是在搞笑。万万没想到他的flag体质又一次奏效,王也不但隔天就翻山越岭地来了,还险些为了他交出风后奇门。

       ——还好这人现在全须全尾地带着他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风后奇门下山了。他长出一口气,不然他非得胖揍姓王的一顿不可。

       虽然目前好像还揍不过。

       他还在毫无逻辑地放任自己脑子满世界跑偏,冷不防手里的机身又短暂地震动了一下。一条未接来电。他戳开,拨号人是他自己。

       王也想说而终于没说出口的事,他过了一阵子才切身实际地体会到。


       诸葛青第三次、第四次和第无数次拿错王也的手机,理由就大多相似。最难忘的一回大概要算王也把头埋在枕头里伸出手臂越过他去够床头柜上震响的机器,刚说了一声喂您哪位就被电话那头诸葛青他母上的问候惊得一跃而起。他的动作太大扽到了两人交缠的头发,于是引发了一场意义不明的吸气喘气与呻吟。那一年他没好意思跟诸葛青回老家过年,只好在年三十漫天遍地的礼花炮响中努力分辨对面那人慢条斯理的措辞。诸葛青扯着嗓子吼说王也过年好啊,王也竖起耳朵辨认了半晌又扯着嗓子吼回去说不是这句啊。然后他俩都笑了,隔着跨越千山万水的电磁波,和不可说的玄之又玄的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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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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