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王也x诸葛青

【也青】拆

1942粉的时候的点梗(两年了吧orz

当时阿数说想看那个《xxxx》,虽然正文没写出来但是可以先搞个全剧终之后的番外(x←不知道为啥艾特不到阿数,意念艾特一下希望能看到orz

*三十年代琉璃厂背景,当铺老板x古玩店老板(没有武功没有奇门)的故事

**这一篇的背景大概是两位老板先是因为一幅古画相识,后来又为了这幅古画生死与共地冒了一回大险(正文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于是回去之后今朝有酒今朝醉地把事办了(?)这样。但毕竟正文没写出来乍一看这个肯定莫名其妙,再粗暴一点理解大概就是一个事后(。)的片段看个爽就好不要较真orz

***标题的灵感来源倒真是第三季那个四分钟打戏,见招拆招帅到炸裂。两个月踹我回两个坑,黄成希简直牛逼

-------------------------------


       王老板今日起得迟。

       虽则他往日起得也迟,但少有迟如今日的时候,睁开眼来日头已快挪到西厢与影壁墙的夹角上。况还不是自然醒:他被耳边一阵类似嗡嗡的哼哼声掀起半边眼帘,正纳罕北平今年邪性到家大正月的就有蚊子,抬手要打,碰到一团暖热的皮肤,只得刹在半路。这时他才睁全乎眼,看见自己半条胳膊紧紧压着人家的头发。

       视野里的诸葛老板照旧眯缝着眼,见他醒了,哼哼的声音便格外夸张一些:“王老板早安,王老板午好。”

       王老板昏昏沉沉捋了一回前因后果,有点赧然,但他还未开口,那边已经善解人意地替他搭好了台阶:“您别多想,我没别的,主要是落枕。”

       诸葛老板看字画尚有走眼的时候,看病却不会。兰溪诸葛氏儒医传家,名头很响,哪怕是半路转行改做古玩生意的年轻后辈,家学渊源也不容小觑。因此他这么说,王老板只有愈发赧然。毕竟此人睡的不是塞麸皮的软枕,而是他的肩头。

       他动一动肩,自己也麻得够呛,要命的是这酸麻感见风便长,很快通身筋骨纷纷预备散架——想他一介生意人,却要上赶子历昨日那一趟大险。他随即想到同他一道历险的还有身边这位诸葛老板,以后者白净苗条的小身板,不但陪他死里逃生地历险,还要陪他挥汗如雨地困觉,实在是恩深情重得很。

       三条街外的南纸店黑烟冒了一天一宿,所幸一夜北风紧,现时已看不出形迹,唯空气中尚余几丝焦糊味。但这焦糊滋味细究起来似不可舍近求远:他二人里外衣衫无一处不熏黑,又无一处不破烂。陈年黑火药烧起来威力无穷,怪道古来就有厚古薄今之叹。如今里外衣衫虽都扔在地上,上好湖绸皱作几颗腌咸菜,暖烘烘的棉被里却还是一股子说不上的煤烟气,既热又呛,教人十分怀疑两位衣冠楚楚的老板怎么能在这样的一床被子里睡死过去。

       王老板于是挣出被子下地去,才走两步,当啷一声踢中什么金属事物。他忍着疼蹲下身子去拾,方看清那是摔在地下的黄铜脸盆——墙角巾架不知何时已经撞歪,连脸盆带面巾飞出老远。又撑着桌子想要起身,不幸老榆木方桌上了年头,前一晚又给压得狠了,吃不住这一撑之劲,桌板就势一滚,险些又给他摔个结实。典当行开了许多年,未尝流年不利如此,一屋子物什横七竖八,比前清抄家还凄惶三分。

       诸葛老板独个剩在床上,因为落枕,只好梗着半边脖子冲外头发笑。眼前的满地狼藉有他一半的份,但好在这是王老板的卧房,不是他自己的,否则收拾起来怕要发愁。不多时王老板裹着件大袄一瘸一拐地回来(可见那一脚挨得不轻),手中蒸汽腾腾,递给他一碗酽茶。

       他是行家,打眼一望那半旧不新粗瓷盏,不禁就要皱眉:“昨日王老板端出来待客的,乃是成窑的鸡缸杯。”

       王老板另一只手端着自己那一碗,正往嘴边送,闻言一乐:“昨日诸葛老板远来是客啊。”

       后头半句不言而喻。奈何这话在理,琉璃厂人讲规矩,诸葛老板只好收声喝茶。早先他醒来时一张口险些哑得说不出囫囵话,浓浓的热茶灌下去,自喉头而下,遍身都要舒坦得多。

       王老板乍看为人温吞,实则勇于担当。凡他认下来的事,没有一件办得不周到熨帖。这一点单从琉璃厂上上下下都敬他一声仁和当的王老板,而非中海银号的王三少,就很可窥见一二。

       眼下诸葛老板睡落了枕,皆因他的肩窝太硬,他自然要负责到底。

     他翻箱倒柜地找出几盒药膏——此前为给马仙洪治枪伤,诸葛老板老实不客气,把他店里洗劫一空,能剩下这些已属不易。但他不通岐黄之术,而通岐黄的正趴在床上目视他前后奔忙。这场景就十足有趣。

       天过午,外头又开始簌簌地下雪,屋内炭炉重新烧起来——昨夜几时凉的已没有人记得——微弱的红炉火与昏暗的云影此消彼长地对峙。诸葛老板选好了药,嘴上还要照例客气几句:“区区落枕而已,王老板不必挂怀。”

       可惜他现在并非远来是客,那位主人又对他知根知底,诸葛老板半天等不来对方配合他的片儿汤话,只好硬着头皮把实话说出口:“……倘若果真过意不去,不妨将柜上那方歙砚借我把玩两天。”

       王老板大方道:“你要,拿走便是。昨儿那斗彩杯,若喜欢也带走。”

       诸葛老板眉开眼笑,刚想说个“如此多谢”,不料王老板陡然发难,沾着药膏的手当机立断将人按回床里。他一口气提得晚了,没来得及抢过话头,只好抿了嘴听那人一面轻重有致地按摩,一面不慌不忙续道:“——银钱现结八折,打欠条利息照常例再减一成,如何?”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琉璃厂人讲规矩,何况这是他安心起的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也实无法可讲。

       诸葛老板思前想后不得不服,遂喟然叹曰:“不想王老板平素看着无精打采,真正紧要关头,身手却好得很。”

       他说得光风霁月,不巧这时一阵风卷雪猛地吹开了窗,将裹在他身上的暖被掀开一角,自颈项而下斑斑点点的青红残痕毫厘毕现,于是起身关窗的王老板为之一梗。好在诸葛老板趴在床上,不抬头便看不见后者的脸。

       “咳……我内什么,小时候学过一阵太极。”

       大抵也是这一阵太极的惠赐,他按摩的手法着实不赖。诸葛老板舒服地眯了眼,好像太阳下的猫,忽地想起什么,于是转过头问身后的人:“实不相瞒,我小时候体弱,家里也请师傅教过两年八极拳。等雪停了,王老板要不要陪我拆拆——嘶!”

       身后的人一掌按在他僵直的麻筋上,专心致志揉了半晌,方才把眼来看他:“拆哪儿?”

       诸葛老板疼得七荤八素,险些以为这厮在向他炫耀时新的洋文,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这番驴唇不对马嘴实属自己话没说完的锅。但这锅他不全背,若不是昨晚此人将他里里外外拆了个遍,他定不至于连一句拆拆招也说得千难万险。他的目光掠过王老板,瞥见墙角鹤脚几上扎得结结实实的长轴,想起数日之内由它惹出的一切因缘际会,与近在眼前的这个人。

       “不拆,”诸葛老板摇头道,脑后连接肩膀的筋骨血肉还在一跳一跳地抽疼,“说什么也不拆了。”


----------------------------

全文完


P.S.诸葛老板说得好,不拆了你俩给我锁死!


复健非常艰难各位也青的朋友请不要拉黑我QUQ

(以及我十分想知道老禾童鞋又换了哪个号

评论 ( 33 )
热度 ( 534 )
  1. 共2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山人掐指一算今夜风紧宜 | Powered by LOFTER